第(2/3)页 那会儿的江少顷太阳光了,他好像无所不能,好像什么都会。 后来他们一次次拿下冠军,仅差一步就走上国际赛。 因为她生了病,等她时隔一月再去训练班时,江少顷已经不在那了。 她托人打听,才得知江家破产了。 那年,他们十五岁,距今十三年。 再后来见面是在医院,江若骨折住院,他怀抱江淮,手忙脚乱。 而她是骑车意外骨裂,恰好在同一间病房。 当时他也认出她来了,那么慌乱的阶段,却还主动照顾她。 也是从那时开始,出院后他们频繁联络,直至动情,结婚。 至此她都不曾后悔,哪怕是当后妈,哪怕是父母反对,甚至断绝关系。 她独自隐忍,从没跟江少顷提及过半个字。 因为她不仅仅是在追寻年少时的倾慕,她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,更想给父母一个交代。 她想有朝一日告诉他们,她的选择没有错。 但现在,她已经没有底气了。 然而这些隐忍付出,江少顷都未曾察觉。 从回忆中抽神,江少顷恰好在她身边站定,“还没休息?” 许许没说话,只是点了下头。 情绪到了尽头,唯有沉默。 陶琳这时跟来,“少顷,你晚上也没吃什么,要不也吃点吧?” 江少顷看着起身离开的许许,“嗯。” 一起吃着宵夜,陶琳总是情不自禁的动一动背脊。 江少顷察觉到:“不舒服?” “没什么,就是生产以及患病之后,做手术总打麻药落下的毛病,站久了或者睡太软的床就容易腰部酸痛。”陶琳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,“没关系的。” 江少顷唇瓣微抿,吩咐林叔,“给客房换张床垫。” 林叔:“先生,客房的床垫都是一样的。” “不用的少顷,这个我自己能解决,我昨天无意间看见主卧的床垫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那一款,明天我去买一张就是。” 那款床垫的确是陶琳最喜欢的。 江少顷沉默半晌,又对林叔说:“你去把主卧的床垫换去客房。” 林叔有些犹豫。 “少顷,真的不用了,这么晚了怪麻烦人的。” 江少顷也不想让许许多想,可是陶琳腰上的病痛,都是因为他才留下的。 陶琳提议:“要不换一下房间呢?这样省的折腾许许,等明天我买来新的床垫,也不用再换来换去的了。” 她说完这话,桌下的手微微攥紧。 餐桌上的沉默有些久。 半晌,江少顷道:“这不合适。” 陶琳睫毛微颤,笑容险些维持不住:“也对,那毕竟是你们的婚房。” 顿了顿,她又说:“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。” 江少顷没再接话。 主卧这边。 许许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把主卧的床垫换去客房?” 为什么要换? 江少顷这时出现在林叔身后,“陶琳生育之后腰留下点后遗症,睡太软的床难受。床垫换一下,明天再买。” 陶琳扶着腰走来,“少顷,我还是坚持一下吧,别影响你们休息。” 许许面容冷静:“还要借什么,一次性说完吧。” 江少顷眯眼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许许盯着他:“我的意思是,请别在我这里借东西,有钱就去买,没钱就别睡。还有事吗?”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。 两人仿佛在针锋相对。 江少顷的秉性向来强势。 他冷着目光,轻笑了下,依旧对林叔说:“去搬。” 林叔不敢不听,毕竟老板是江少顷。 很快,床垫从主卧被抬出去。 它刮过许许额前的发丝,撩动的皮肤有些痒。 可力道明明很轻,却像是戳进了她心脏里的裂口似的,生生的疼。 陶琳已经带着抬着床垫的佣人们回了客房。 主卧门口,只剩他们二人。 江少顷语气平静:“我最后说一遍,陶琳是孩子们的母亲,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关照。我今天心情很不好,别再闹情绪了。” 许许险些笑出来,“你心情不好,不是我造成的。你们两人私自商定换走我的物品,考虑过我吗?你在意她,就要牺牲我?” “我说了,那不是在意!” “爸爸妈妈……”江若突然出现。 在孩子面前,两人都下意识闭口不再争执。 许许红着眼睛不再多说,拉着江若去了儿童房。 江若早就在那边听着了,进房后说:“妈妈,你跟我睡吧,我也好久没跟妈妈一张床了呢。” 知道女儿在安慰自己,许许有些不争气的没忍住眼泪。 “妈妈不哭啊!”江若手忙脚乱的给许许擦泪,“妈妈哭了就不漂亮啦。” 她模仿着许许哄她的时候说的话。 许许看着面前亲手养大的孩子,眼泪完全止不住。 第(2/3)页